作者:醉公子

這個不可思議的消息,筆者在三年前就已經聽說了。

所謂的「聽說」,並非道聽塗說,而是聽當事人之一的醉公子親口述說的。當時真是驚奇的不得了,所以曾經好奇的問過醉公子,既然常執筆報導各種靈異事件,為何獨獨撇下這麼轟動而又是親身經歷的大消息卻隱而不宣呢?

醉公子當時有些遺憾地一攤手:「我答應過三毛,暫時不報導出來的!」

「為什麼?」

「三毛認為時機還沒成熟。」

「那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披露呢?」

他還是一攤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認為三毛的顧慮也是對的;雖然在文藝圈中,知道她通靈的也不少,但是以她現今的知名度,如果公開報導出來,弄得全國皆知,必然會帶來相當多的非難與困擾!」

「哦!」這點的確有道理。

「很可惜!不然的確是個值得深入探索的好題材!」

「豈止可惜而已!只為了你的千金一諾,國內對靈異有興趣的讀者可就白白錯失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了!

「那有什麼辦法,既然答應了,我總不能不守信用?」

「如果有一天時機成熟,你一定會報導嗎?」

「當然!」他肯定的答道:「不只因為事件本身的轟動,更重要的是;在透過三毛『自動書記』與靈界溝通的方式中,我更請教過已過世的老作家徐訏先生許多有關靈界的種種問題,我相信其中的點點滴滴,在研究靈界的探索中,都將是最珍貴的資料!」

「嗯!」由於已聽他詳細的述說過這次不可思議的靈界溝通經過,所以相當贊同他的看法:「那麼,依你看呢?大概要到什麼時候才算時機成熟呢?」

「我怎麼會知道?」他苦笑了一下,又沉思了片刻才說:「大概有一天,等三毛公開承認她具有通靈能力的時候吧!?」

「希望很快就會到來!」

「我也希望!

這時,我才從手提包中取出了錄音機,當著醉公子的面按下了停止鍵。沒想到,他竟然跳了起來:「嗨!拜託!小艾,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妳千萬不能先動筆,不然我可就糗了!」

「那可說不定哦!要看你用什麼條件來交換了!

「拜託!拜託!我的大小姐,妳可別擺我的道!我這麼相信妳,妳倒是拿錄音機來對付我,這……

瞧他急得跟什麼一樣,只好立刻取出錄音帶交給他:「別緊張,這你總放心了吧!」

這下,卻換成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考慮了一下才把錄音帶推還過來:「好吧!好吧!誰叫我終日打雁,反教雁啄了眼睛。還有:妳的腦袋絕對比錄音機還靈光,妳真要搶先下筆,我沒收妳錄音帶也沒用!」

「知道就好!不過你還是要拿個條件來交換!」

「什麼條件!敲大頭也得先看清楚對象,我這種爬格子的動物丟進鍋裡也熬不出三兩油水!」

「放心!不會要你請客!嗨!只要你答應,有一天如果時機成熟,你萬一變了卦,不想寫的時候,我可是第一順位!」

「哈!妳可真厲害啊,連我的飯碗也想敲破!」

「嘻!誰教我們是同行?」

過後,有一陣子我一直把這件事惦記心頭,真希望早些看到醉公子能將這親身經歷的靈異接觸報導出來,那時,他還在皇冠雜誌社任採訪主任,並兼寫專欄雜文,但是,在他策畫了一連串「陰間之旅」的活動,並撰寫了「三毛超越了時空」一文後,皇冠的「靈異世界的探索」專欄突然就進入了尾聲,不再出現人人爭睹的高潮,而我的期盼也因此而落空。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我逐漸不再去期盼時,很偶然的在某報副刊上看到名作家倪匡先生闢出了一個極其轟動的專欄――「靈界輕探」,在其中一篇探討通靈人的文章中,石破天驚地提到:「……具體的事實是:知道有兩個人,真正具有通靈的能力,但是,遺憾的是,不能把他們的姓名公佈出來。這兩位朋友,全是十分出名的人,一說出他們的姓名,人人會『哦』地一聲:是他!是她!也正由於如此,所以才不寫他和她的姓名身份,以免造成對她和他的一種侵犯,因為靈界的一切,畢竟還不是那麼容易被世俗的觀點所接受的,而且,其間也牽涉到許多當事人不願提起,更不願公開的私事在內,在這裡,迫不得已提起他和她,實在是由於他和她的而且確有通靈的能力之故。

再說她,也曾經過『碟仙』的階段,但一下子就跳了過去,飛步向前,當她要求和靈魂溝通的時候,她握著筆,會飛快地寫下她平時雖然了解,但不是太熟悉的文字――當然,和她溝通的靈魂是熟諳這種文字的。她會飛快地寫下和她原來的筆跡完全不同的字來。

那次,和她一起進行通靈活動,奇妙的是,一共有四方面參加,用代名詞來稱呼,比較容易明白一些,四方面是:我、她、他、靈。

主要的是我與靈之間的交談,我說,她寫。而當靈通過她的手寫出靈的想法、意見之際,奇妙的是,她並不像一般靈媒那樣,全然沒有知覺,全為靈所控制;她還是清醒的,甚至於在我和靈的交談之中,她間中也會參加一點意見。

她自己的意見,是說,而不是寫的,寫的,全是靈的意見。

而且,一場『交談』下來,她寫下的字,過萬,每一個字,都是靈生前的筆跡,和她原來的筆跡,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字體。

而更令人深信靈在那一段時間中確然通過她而在與我們溝通的是,從一開始,她所寫出來的對話,就老氣橫秋――靈生前是一位長輩――完全是靈生前教訓我的口吻,而這種口吻,談話的內容,她是絕對無法知道的。她年輕,又是女性,她的思想方法,和靈截然不同,事實上,在整個通靈過程之中,她已表示了和靈不同的意見。

(也就是說,不論我在想些什麼,靈是一清二楚的,全都知道的)

(所以,在和靈魂溝通的時候,也就是人一生之中最坦白的時候,任何謊言既然一無用處,自然不如說老實話了。)

而印象更深的是,靈所『說』的『話』,那種憤世的腔調,那種不同的意氣,和生前全然一樣,這又使靈魂學有了一個新的課題:生前的痛苦和煩惱,好像會在靈魂中長存,絕不是肉體毀滅了之後,隨肉體消失的,而且,那種苦惱,似乎更長久,更深刻!。

那次通靈過程的全部紀錄――靈通過她的手寫下的一切,都由她帶走保存。她說,同類的紀錄,她有許多,在適當的時候,在人們對靈魂有較確切的相信,而不再一概認為迷信或無稽時,會結集出書。」

看了這篇奇文,迫不及待的打電話通知了醉公子,正巧,他也看到了,在電話中立即互相指出了倪匡文中的那位神秘人物,因為醉公子之前和徐訏之間的靈界溝通,其方式和過程與倪匡所寫大致相同,差別只在一前一後,而倪匡在文中沒有提到詳細的溝通內容而已。

當時以為既然倪匡文中這位神秘人物已經是呼之欲出了,時機是否算成熟了呢?醉公子卻照樣潑了盆冷水過來:「還沒有!還沒有!還是等她公開承認通靈再說吧!」

經過這段插曲,一拖又是一年多,到了前年春節前,在某周刊上突然看到了一篇三毛與李濤的對談,紀錄者是馮青。在對談的話題中,赫然也包括了「通靈」,而在談到風水的問題時,三毛說:「我對風水並不全信,但我可以通靈。」「我能和各種過路的靈魂交通。」「我想,我們不要找荷西,不如找徐訏,徐訏是乾爹,我乾媽說,我乾爹生活清幽,要我沒事可多找他聊聊。」

然後三毛很快就用「自動書記」的方式和徐訏取得了連絡!徐訐說道:「孩子妳叫我嗎?我生活得很好,不要寫作,我想告訴妳孩子,你不要把爸爸當作玩具來打擾我的生活,爸爸是個可憐的靈魂,不可以開玩笑……

加上無巧不成書,醉公子正好也應邀在同一本周刊上寫了一篇文章,三毛與李濤對談的紀錄,他自然也看了,所以,等他接了電話,一聽是我,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好吧!好吧!妳饒了我吧!大小姐!反正妳不會是來拜早年的,不過我現在正忙得焦頭爛額要還稿債,只怕年也甭過了,妳別再給我債上加債了!如果妳悶得慌,妳就接收第一順位去寫好了!」

「真的?」

「是蒸的是煮的,大小姐妳看著辦吧!

「不後悔?」

「後悔那是以後的事,總不成妳要我寫張轉移證書給妳吧!」

「不用!不用!反正衝著年不過,我也會把它趕完的!

「嘿!不過,我可沒時間再說一遍故事!」

「放心!沒事不會來煩你的,以前那卷錄音帶我還收得好好的呢!」

怕他變卦反悔,所以急忙掛斷電話,找出錄音帶,簡直懷抱著比第一次聽醉公子親口述說還要興奮的心情,重頭聽起……(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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